系统尽职尽责地做着它的报幕工作:“炮灰拯救计划010号志愿者,您已与F251……不对,U6……欸?”

    十数秒后。

    系统若有所悟:“宿主,您已与W022小世界顺利建立连接,现在传送?”它还需请示一下,选好了没有。

    弗禾: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出租屋狭窄老旧,里面胡乱堆放着各种杂物。吊顶上垂下一块很大的木板,正反两面都错乱地钉着大片雪花似的照片纸张,地上有墨水溢出,是漏油的记号笔。

    桌椅被废纸和外卖盒强势霸占,垒成脏脏乱乱的一沓,散发着难言的味道。

    手机的铃声响了一连串,与门板的吱嘎声相奏成一曲诡异的丧调,才终于有一只手从凌乱堆砌的被褥衣物里伸出来。

    费力地搁在桌上,来回摸索了一会儿,抓住手机,按下接通键。

    一阵响亮的咆哮立刻从音响孔里疾冲出来,能震得空气中粉尘鼓荡:

    “陆弗禾!今天要是再没材料交上来,你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了,回你的山沟沟,吃你的土去吧!”

    说话的人一丝耐心也无,仿佛愿意打来一通电话就已经是大发慈悲,嚎完这嗓子,便“啪”地果断挂断。

    弗禾将屏膜破得四分五裂的旧款手机拿到眼前端详片刻,视野里的重影终于渐渐并合,显示出了当前的时间。

    早上八点。

    还能再睡一会儿。

    这一睡,时间就拖长到傍晚。

    系统定位在半路出了点问题,差点没有找到弗禾的位置,到的时候都快急死了:“宿主,快醒醒,你的盒饭已经在路上了!”

    剧情同时送达,海量信息涌入脑海,弗禾不适地皱起眉头。

    一分钟后,他忍着太阳穴的闷痛,起床在出租屋里翻找一圈,随手披了件牛仔外套,又把从犄角旮旯处发现的一只相机打开,将里面的东西塞进背包,搬开沙发,露出地板上狰狞的裂口,把手机卡物理破坏后一股脑塞进最里面的缝隙,最后归复原位。

    出了门,路过房东住处,弗禾抬脚就从斑驳的墙面上借力跃起,探手在窗台上顺来了一顶栗色的女士波浪卷发。又花了口袋里的五个钢镚儿,从住房楼下面的小摊贩那里淘来了一副边框镶着亮钻的墨镜。

    现金余额无处不在昭示着自己是一个穷光蛋的事实,但为了保命,该花还得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