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无止勉强说话算话,第二天就把贴身照顾的工作交给了花影,但他说萧熠尘每天喝的药得我亲自熬。

    我蹲在小厨房里慢慢的扇着蒲扇,白无止把我带回来,是看中了我的特殊,想用我做容纳魂魄的器皿。可他现在变着法儿地把我往萧熠尘身边推又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别听他嘴上谁的好听,他俩可是政治上的死敌。

    小火炉上煨着的药汤发出“咕嘟咕嘟”的响声,我小心地将药汁倒出来,滤去多余的药渣。然后端着它往西殿走。这几天我都是把药送到门口,然后由花影端进去喂药。

    她接过托盘的时候,我看见她手心处有一大片灼烧后的红痕。冥界的人,是很难受伤并且留下伤痕的,因为他们从出生那一刻起,身上就自带保护禁制,一般的法术攻击对他们根本无效,甚至会反弹。

    整个玉蟾宫里,只有白无止有能力伤她。

    但这肯定不是白无止做的,我没法儿问她是谁伤的,问了她也不会回答,但又不能装作没看见。

    “花影,你受伤了。”我又看了一眼她的手心,“很严重,你应该先处理一下,玉露膏应该会有用。”

    花影微笑着,她对我总是十分客气,至少表面上是这样。“多谢清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客气。”我向她点头致意,转身离开的时候,她忽然叫住我。“清小姐,在下可否拜托您一件事?”

    我讶然地回头,我来这里整整六年,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找我帮忙。她垂着头,双颊微红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这样的小女儿情态,一定是有关白无止的。

    “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可否劳烦姑娘给祭司大人喂药,在下……有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我垂眸,萧熠尘已经昏迷三天了,白无止并没有给他炼制影摇的解药,想来他今天也醒不过来,不会和他打照面。我想了想,便应下了。

    “请等一下,”花影握住我的右手,在手心处画了一个复杂的符阵,“祭司大人身上有很强的保护禁制,贸然接近会受到伤害,所以要带着这个阵法,姑娘注意,不要用左手接触他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的手是被禁制伤到了?”

    她叹气,“昨天一时马虎,手上沾了水,阵法失效了。”

    禁制?我端着药进去,我之前直接触碰了他两次,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禁制啊,难道是因为他伤得太重,所以禁制的力量减弱,现在他恢复了一些,力量又再次加强?

    为了验证一下,我小心地伸出左手的食指,搭在他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什么都没有发生。